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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死者的致命傷在頸部。

  整理過遺容,傷口自然也清理過。

  但此時,傷口顏色變了。

  南昭雪拿出銀針,針尖兒在傷口上輕輕挑起一點兒。

  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,輕輕彌漫至鼻尖。

  南昭雪眉心微蹙,外面又有人來吊唁,她不便再多看,轉身出來。

  和封天極離開靈堂,封天極問:“怎么樣?有什么發現嗎?”

  “的確有,”南昭雪把銀針取出來,“你瞧。”

  封天極細看,銀針在陽光下閃著幽冷的光,針尖上挑著一點東西,看不出來是什么。

  “針的顏色未變,不是毒?”

  南昭雪解釋:“不是所有的毒都能用銀器試出來,有很多并不能,這是對用銀試毒的誤解。”

  “不過,這次的確不是毒。”

  “他傷在頸部,是刀傷,那一刀其實并不能讓他一下子死,”南昭雪輕捻銀針,“刀口上沾了這種東西,他當時應該死得很痛苦。”

  “這不是毒,是香,”南昭雪語氣泛涼,“香毒向來不分家,用得不對,香亦是毒,而且還不能用銀器試出。”

  封天極眸子微縮,似針尖般鋒銳:“所以,的確是有人故意殺死王知州的兒子,而且還是讓他痛苦的死。此人定和王知州有深仇大恨。”

  南昭雪看著針尖,一時沒有說話。

  “怎么?”

  南昭雪緩緩搖頭:“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,但需要證實一下,我們去一下后宅,見見知州夫人。”

  封天極欣然同意。

  來吊唁的客人也有往后宅去的,多是王夫人的故交。

  要找到她的住處,并不難。

  正往前走,封天極突然拉住她:“你看。”

  南昭雪順著封天極指的方向看過去,意外地看到王知州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處。

  男人側對著他們,從這個角度看,看得并不太真切,但南昭雪還是一眼認出他。

  霍見洲。

  那個雪夜想殺狼救他們,后來經常偶然遇見,來肅城探望舅舅的人。

  “他怎么在這兒?”南昭雪輕聲嗤笑,“本來就覺得他不簡單,看來的確是。”

  “先不管他,我們去見王夫人,”南昭雪拉著封天極離開。

  到后院來探望王夫人的人不算多,但她一個也沒見,在院門口,全被婆子擋了。

  南昭雪和封天極繞到院后,翻墻而入。

  院子里靜悄悄,前面也沒有丫環婆子,除了守門的兩個,王夫人都把她們打發到外面去。

  她獨坐在床邊,捧著兒子的衣裳,嘴里嘀嘀咕咕:“明明都束發了,明明都這么大了,小時候體弱多病都熬過來,怎么現在就沒了呢?”

  她指尖顫抖,一遍遍摸著衣裳和玉冠,怎么也不能接受。

  有人進屋,輕輕挑簾,王夫人頭也沒抬:“出去!”

  南昭雪輕步上前:“王夫人。”

  王夫人猛地抬頭,見是一張陌生的臉,通紅的眼睛瞬間鋒利:“你是誰?怎么進來的?”

  她張嘴要大聲叫人,南昭雪道:“夫人,還是冷靜些,我說幾句話就走。”

  “與令郎的死有關。”

  這句話死死封住了王夫人的嘴。

  她目光盯住南昭雪:“你什么意思?你是誰!”

  “我是誰不重要,關鍵是,害死你兒子的人,是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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